如同周医生预料的一样,接下来的几夜都过得颇不平静。
谢情每几个小时就会从睡梦中醒来,每次醒过来都是一头冷汗,满面惊恐。程拙砚只能抱着她一遍遍的安抚:“我带你走…别怕…”幸而她在地下室开门时第一个见到的人是程拙砚,听见是他的声音总能很快平静下来,但是很难再入睡,时常抓着他的衣服,辗转反侧。
到了白天,她的情形会稍微好一些。她自己也知道情况,所以尽量白天不睡,可是精神总是很差,长久地坐在窗前发呆。有时候发作起来了,依旧是攻击性很强,林管家只叫人把药放在她附近,不敢去打扰,晓得她自己知道如何自救。
她这样过了一段时间,并没有多少起色,而药吃得太多,逐渐神情呆滞,程拙砚越发的担心,于是听了周医生的建议,联系了她的导师来看她。
Wundt教授是海德堡大学心理学院的院长,很有经验,可见了谢情的样子也暗自心惊。他平时只带研究生和博士生,对本科生几乎不认识,可是对谢情的积极勤奋也算有所耳闻,实在无法想象她经历了什么,以至于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他拒绝程拙砚的参与,独自与谢情在房间里聊了很久,出来后开了药,又建议给她换个完全陌生的环境居住,最好能与此前的生活环境彻底断开关联,重新开始。
程拙砚本就有心与她从头来过,于是同她一起搬到湖边别墅去。那别墅地方隐秘,没多少人知道,而且草木茏葱,湖光山色,最适合疗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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