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之人的衣襟,死死地掐在他的脖颈上,咬牙道,“这会儿,周家的嫡系血脉应该都去地下给郁清赔罪了吧?”
眼见谢鸿的青白面容因他手下收紧的力度变紫变红,他才蓦得松手。
半晌,语气嘲讽,“你活死人一般熬了这么多年,不如与我一道去了。”
床上软倒的那人无声无息。
裴蔺从怀中摸出一只锦囊,内中是一小块白骨,碎裂的边缘划破了手心,伤痕极深,汩汩血迹染透了那一小块白骨。
他浑不在意,只是在气血翻涌间,咳得沙哑的喉中嗬嗬有声,勉强念了一句,依稀听得是,“昭王……白骨萦蔓草,谁人
更扫黄金台……”
不多时,裴蔺缓缓起身,将一纸信笺并着半瓶砒霜扔在了谢鸿的枕边。
临出门时,他像是忽然想起,转身不以为意道,“你那次子,今日应当是去了慈恩寺,若是沈池伤了他的性命,等到了地府,我再亲自与你赔罪。”
“你会后悔的。”
干涩的女声自院中传来,裴蔺回过身,便见一中年妇人神情麻木地望着他。
她浑浑噩噩多年,用的,还是二十余年前的旧称呼,眸色凄然地盯着他,“裴五郎,你若是害死了阿瑜,一定会后悔的。”
他有什么可后悔的,裴蔺眼中变红发酸,他汲汲营营二十余年,没有一日不想着如何将那些害死郁清之人尽数拖下黄泉。
不过是连累了一个故人之子。
……故人之子?
裴蔺死死地盯住徐夫人,一个几乎不可能的猜测在他心头炸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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