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能搅浑如此大的一潭水，显然也不会是一个可有可无的等闲之辈。

换句话说，真的查起来，纪临摆不开关系。

至少也是退出调查避嫌的待遇。

而把纪临带到这种糟糕境地的也不是别人，偏偏是她。

言梦晗捏着纸的指尖下意识被捏得发白，纸上也因此逐渐出现褶皱，她对伤天害理的愤慨在这一刻产生了犹豫，现实不比理论，情况往往要复杂的多。

言梦晗脑海里的思维骤然间被阻住了。

查是必然的。

找出肇事司机也是必然的。

因为他们从警那天就宣过誓，法律和金色盾牌是绝对不容触及的底限。

何况殷衡现在都还没醒，他的父母都已经到了退休的年纪，每天还得轮流去医院照看他们的独生子，次次去看的时候老两口无不是双目混浊以泪洗面。

无论如何，至少也该给殷衡和他的父母一个交代。

然而思维清晰的言梦晗却觉得要做出下一步对自己来说此刻难比登天，她没办法像以前那样从容冷静。

她不能不承认自己对纪临的的确确下意识就会多一些偏袒，就是和对别人不一样。

虽然她现在对纪临讨厌得要死，恨不得切断一切过往，但是过去真真实实的事情决不可能轻描淡写地抹掉。

总而言之，虽然她很想努力和纪临没什么关系，但是如果纪临停职，她第一个不愿意。

即便眼下的情况已然是板上钉钉，可比起言梦晗自己，她至少还希望发现证据的人不是她，因为如果是别人，她也不至于会像现在这么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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