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不吃吗。”
“我耳朵疼。”
就快聋了。
“吃。”
仍是不容置喙的语气,裴行端眼皮抬也不抬,就一个字,吃。
“吃不完你试试。”他强行施压。
‘咔哒’,是打火机按下的声音,一簇火苗升腾起,再来便是烟卷燃烧的细微兹拉声,打火机用完后被他掼在桌面,又是一声闷响。
没一会儿烟雾便将他整张脸缠绕。
桑渴只顾着看画面,她的右耳,似乎只剩下泉水滚动的浪潮声了。
裴行端并不管她,兀自点燃一根烟。
桑渴看着面条,里面依稀还有未拌开的油皮,她觉得一口下去,她会死。
看向他,想好好跟他商量:
“端端。”
“我耳朵疼。”
“我...”可以不吃吗?
话只说了一半,裴行端便直接将她的话头打断,语调平缓不甚起伏,但分明透着凶劲:
那张脸烟雾缭绕的,逼近她。
“桑渴。”
“我说最后一遍。”
“吃不完你试试。”
“还有,以后你再叫我那条死狗的名字,直接给我滚蛋。”
*
桑渴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吞咽拌面的。
这种事其实以前也有过,经常。
走在回家的路上,好端端的突然就将她拽进某某餐厅。
点了一桌的东西,非要看着她吃,必须要全部吃干净了,吃到他满意了,才准她走。
无奈桑渴的胃跟小鸟胃一样,每次都能从傍晚吃到日落月升。
回到家,还得挨桑保国一顿小批。
今天不知道他又哪根筋搭错了,好在只有一碗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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