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式电视机自顾自播放着新闻，偶尔断了信号闪过片雪。屋里没空调，空气又闷又粘，摇头电扇蚊似嗡嗡响，加快了热气流动。

没会儿，就起了身细细汗。

周楠风显然个有眼力见，又拿了把蒲扇替扇风。

“热吧。镇上比山里热多了。”

“也还行，”撇了撇嘴，“比小爷夏令营去横穿沙漠时候差远了。欸，你卧室在哪儿？”

“...在...”周楠风目光有点闪烁，蹭耳朵尖儿染上了薄红，“在楼上，你...要上去吗？奶奶马上...”

“卧槽...”跟着结了吧，压低声音骂了句，“你...你...你踏马虫上脑？脑都上了？”

单纯想看看周楠风卧室什么样儿，想看看他生活了这么多年方什么样。就问句卧室在哪儿，这犊也能想歪？

“来了，来了，冰镇西瓜。”老太太手端盘切好西瓜，“早上赶集就买，放后院井里凉了上午呢。”

“谢谢奶奶。”正襟危坐，收起两颗虎牙，半眯着眼个讨人喜欢标准甜。

“小风，你去厨房，先把菜给切了。奶奶年纪了，眼睛都了。”

周楠风有点疑惑起身边向厨房走去，“昨天还说自己眼睛清亮着，看个准儿吗？”

“你又知道，年纪了天个样儿。上个月你张老伯还追着狗打，这个月就要死活了？”

周楠风又放心看看，憋着看祖孙两人讲相声般逗哏，朝周楠风点头示意自己没关系。

等周楠风了厨房，老太太才挨着坐：“别谢奶奶，奶奶要谢谢你才。小风说，得亏了你们家价请他当家教，这拖了半年病才有钱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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