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不了体育课,也不能跟你们一起打球,所以...” 傅衍白的眉梢片刻微动,随后重新挪开步子。 “但是我晚上看到你的稿子就跑出来了,我还追上了一班公交车,就差几秒就开了,我好不容易才上去。可惜路上堵了,我又让司机大叔放我下去,然后跑过来的...” 纪冉跟在他后面,小尾巴一样喋喋不休,他没察觉到身边人的步子越来越慢,反而赶紧赶慢的走到傅衍白前面:“这是我跑的最快的一次,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我背下来了。” “?” 傅衍白站定在原地,看着身侧的人道:“稿子,我背下来了。” 过了好一会儿,纪冉才反应过来:“那你刚才说不怎么样...” 傅衍白:“骗你的。” “......” . “骗你的。” 傅衍白对着那双眼睛,一板栗敲上纪冉的脑门:“睡觉。” 纪冉:“......” 他看着漆黑中傅衍白的表情,想反驳,却又说不上来。 好像这人这样恶劣也很正常… 不对,就是这么恶劣。 半大的山头,纪冉气的弹回枕头上。 到底也没问出个所以然,小少爷的眼皮实在撑不住倦意,再没能闹出动静来。 纪冉沉沉的睡过去。 傅衍白房间的味道很好闻,他感觉自己落入一片满是清新的雨后森林,到处都是粗叶茁壮的参天大树。 选了一颗最粗最长的树干,纪冉靠着树枝就眯眼躺下来,午后的太阳晒在脸上,空气温润又湿凉。 纪冉不知道自己眯了多久,舒适的空调温度延迟了人的清醒,他睁眼的时候已经天光大亮。 傅衍白房间的灰色窗帘静静低垂着,而那颗“又粗又长的树干”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就没了身影。 “......” 纪冉愣了一瞬。 他动了动腿,一片湿凉。第22章 选择 “傅先生,冉冉还没下来,要不您...先吃?” 中午快十二点。 孙阿姨摆上一桌子的菜,葱姜龙虾炸的金黄油亮,小葱豆腐白嫩嫩一片。 傅衍白坐在桌边,看了一眼菜,又瞥了一眼自己房间: “等他吧。” “嘶…刚就听见在刷牙,怎么还没好。”孙阿姨有些奇怪,说着就往门口走:“昨天冉冉是睡在你房里吗,要不我去看看吧…” 话音将落,“咣”的一声。 傅衍白挑了挑眉。 “我没事,起来晚了。” 一点拖鞋的啪叽声跟着响起来,孙阿姨笑眯眯的走回来:“快快,做什么美梦呢这么能睡。” 纪冉小步往餐桌挪,想装作没听到,但他一走近,孙阿姨很快凑上来:“你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发烧了” “......不是。” “袖子怎么也都湿了…” “刷牙刷的。” 作为一名优秀的保姆,孙阿姨动动鼻子,很快闻到一股洗衣液的清香:“你洗…” “没有!” “……” 纪冉一把拉开椅子坐下来,用飞速扒起的饭阻隔了和眼尖保姆同志的谈话,等饭少了小半碗,才敢抬头瞄一眼对面的人… 傅衍白拎着勺子在喝汤。 并没什么反应。 纪冉松下一口气。 “早上我给你爸爸打过电话,你爷爷奶奶已经去欧洲度假了,如果你要过去,我下午送你去机场。” 纪冉夹了一块鸡翅,没说话。 傅衍白看他一眼:“你要是不想过去,我会监督你过完暑假。出门都要提前汇报,不许乱跑。” “哦。” “哦?” 小少爷清了清嗓子:“我懒得挪,就...就在这吧。” 餐厅里一时间只剩下吃饭的声音,纪冉一边吃一边摸出手机看了一眼,发现上面多出几条信息。 酸梨:怎么考完就没影了? 酸梨:时岸说你暑假没回海云? 酸梨:要不要出来看电影,我刚好有票,[图片]这个,都说好看。 是黎梦。纪冉点开图片放大瞅了眼,是一部最近正火的科幻片,左右傅衍白要上班,他也不太想一个人在家憋着。 纪冉:“我下午想去看电影。” 傅衍白放下勺子:“几点,哪里。” 纪冉:“两点半,找个imax吧。” 傅衍白:“几个人,跟谁?” 纪冉:“两三个吧,跟…” 小少爷突然踩了一脚刹车:“你问这么多干什么…”弄的像查岗一样。 傅衍白:“查岗。” 纪冉:“……” 他想叛逆。 过了好一会儿,纪冉才咬咬牙,向霸权主义低头:“时岸黎梦他们。” 傅衍白点了点头,没再多问。 吃完饭,纪冉换了一件简单的白色套头衫和咖色休闲裤,傅衍白跟着他走到了电梯口,又看着小少爷走来走去,挑了双橙色老爹鞋。 那双桃花眼略微掀起来一点,傅衍白淡着声:“你是不是长高了?” 纪冉一愣。 他正对着电梯门,上面是两个模模糊糊的人影,还有一只失去火腿大业后懒兮兮的趴在玄关的兔头。 “有、有吗?” 旁边的糊影往中间挪了一点,耳边传来一阵温热:“你原来,只到这。” 纪冉回头。 傅衍白神情松散,一根手指正随意的指着胃...... 你大爷。 “不可能” 小少爷闭眼否认,然后又对着电梯门眯了一眼—— 他现在好像能到傅衍白的肋骨。 是长高了不少... 少年人总是羞于面对自己的成长。纪冉微微低下一点头,很快就听见傅衍白道:“你刚开始发育,矮很正常,以后会长起来。” “……” 谁矮? 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纪冉一脚踏进去,结束了这个不占上风话题。 他习惯性的按了个,等傅衍白一起上来,但门外的人却没动弹。 纪冉:“你今天不上班?” 傅衍白:“调休。” 纪冉:“...你早不说?” 傅衍白:“早说干什么?” 纪冉:“……” 好像是干不了什么。 纪冉在电梯里愣了片刻,他好像莫名觉得有些可惜,又说不上理由。 “没什么。我走了。” 电梯门缓缓合上。告别了二十几单身的孤独傅衍白,纪冉打车到晶品中心的时候,黎梦已经坐在亚克力雕塑下。 她一身黄绿色的小碎花裙非常显眼,头上还扎了个丸子,发卡也是一朵白色小菊花,像一只刚飞出田园的小蜻蜓。 纪冉两步跑过去,又看看周围,并没有寸头和时岸的身影。 黎梦拿着两杯冰淇淋酸奶,递给他一个咖啡味的,广告纸当扇子挥了挥:“别看啦,他们都懒,就我们俩。” 纪冉愣了一下:“哦。” 黎梦笑了笑,一只手拉上他袖子:“走吧走吧,要开场啦。” 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