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复抬手摸了摸小孩的脑袋,苍老的大手带着温暖的力度,“那便是痛,痛便会哭。想哭的时候,哭出来也没什么。”
虞世南顿了顿,轻声说道:“就算不知道要哭也无甚关系。”
虞玓被老者揉着脑袋,他微微眯着眼,有种奇怪的感觉在心里跳动着。某种堵塞许久的情绪从不知为何打开的缺口缓缓流淌出来,有些疼。
他抿着唇,眨眼的时候,隐约有些光泽。
…
日头西下,残阳打在东宫的墙壁上,显得有些稀薄。
殿内,房玄龄合上书本,对着座下他唯一的学生说道:“殿下的才学,臣近乎无可教授的地方。”
房玄龄时任尚书仆射,但同时也是太子詹事,负责教导太子的学问。同时担任太子老师的大儒少说也有十数位,皆是朝中有名的高官大臣。
足以见证圣人对太子的上心。
太子因故昏迷了两月有余,丝毫不曾动摇到其地位。待太子詹事等重新给李承乾上课的时候,曾有担心太子病体是否能支撑,可后续来看,经过孙思邈调养的太子殿下还是极为康健,便是这读书的进度也未曾落下,着实是让这房玄龄等人有些满意。
“老师过誉了。”太子唇色还是有些苍白,温和道:“只是今日老师好像有些着急,莫不是出了什么事?”他洒然一笑的时候甚是清俊,宽大衣袍搭在膝盖上,谈笑间仪态尽显,落落大方。
房玄龄倒是没想到这稍稍提前的下课,就让他这位太子学生看出了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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