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净还沉浸在对常伯宁的敬仰中,这吃惊不小:“怎会?他真的……”
罗浮点点头:“十年之前,我兄长萧让在‘遗世’之难中身负重伤,睡睡醒醒,意识不清。但在我师祖、师伯他闯‘遗世’救人时,喧闹吵嚷得很,他恰好清醒了一会,就看见了——”
在“遗世”之事发生前,常伯宁是整个风陵、乃至道门年轻一辈中最有希望第一个飞升上界之人。他素心寡,又谦和有礼,唯一的缺憾,也是因为过度佛,不知杀为何,导致剑法有精,在剑法上略逊师弟封故一筹。
他在外声誉极好,甚至传闻有人为他设立生祠,赞颂他的功德。
就是这位嫡仙一般的人,在那一日身先士卒,闯道监牢,砸开锁镣,解救众人时,萧让昏昏然睁开睛,看见他跪在封故身边,揭开盖在封故身上的破布时,抖得不成样子,泪大颗大颗涌。
不远处传来道的嚣叫声,萧让想提醒浑身僵的常伯宁注意身后,却见他摇摇晃晃站起身来,着泪光,侧身剑。
半身鞘的棠棣剑上,覆盖着一层薄透而凌厉的红光。
数十名道喊叫着,从囚道另一侧奔袭而来。
常伯宁倏然转身,棠棣剑全然鞘,然而剑竟无锋,扬的剑气漫化成一天淡红色的花雨,每一皆化翻浪杀意,快,快不及眨,那群杀来的修已在一声声凄厉惨嗥中,身上被花破开无数空,血雾爆,尽化尸首。
花雨过境,千杀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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