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处,却见大腿内侧一片殷红,油皮都磨破了,疼得没法碰。所幸陈若霖有先见之明,给她带了一大堆的药。她寻出治伤的膏子抹了点在大腿内侧,盖着被子仰躺在床上,想着自己是不是太过逞能了?若是不亲自前来,说不定还不会拖慢脚程。
晚饭草草用了点,她一觉昏睡到天亮,这会儿倒是一点都不失眠了。
第二天一早,她用棉布将两条大腿包好,再次出发。
事实证明,人是会对同一种程度的疼痛麻木的,一开始痛得不可忍受,慢慢的,也就觉察不到了。
潭州一路畅行无阻,除了天气冷了些道路难行了些外几乎没遇着什么别的困难,进了夔州就不一样了。可能因为正在应战害怕奸细混入的缘故,夔州各城池关卡对于过路人身份盘缠极其严格。陈若霖派来的其中一名死士以前应当在夔州贩过马匹,此番也是装作要贩这三十几匹好马北上,其余人都扮作他的手下才得以蒙混过关。
长安一路快马加鞭,赶到夔州时也已是二月中旬,但夔州却还在下雪,官道泥泞不堪,不是官道积雪没踝更是难行。她裹得像个粽子似的,在路上请人连夜赶制了一个皮毛围脖围住了脖颈和大半张脸,赶路时寒风扑面,呼出的热气凝在睫毛上全都变成了冰渣子,耳朵也生了冻疮。
越靠近夔州北部局势便越乱,面对赢烨,张君柏根本不是对手,节节败退,路上渐渐开始出现南下的难民和打散的流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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