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说,心理学上有一句话叫解铃还须系铃人,这句话是真理,我没有具体了解你所说的那个女孩的状况,但是我觉得现在为止找不到其他方法可以帮她了。”
见温衡不回答她,她接着说:“但是缓解目前的状况的方法还是有的,你可以带她去尝试一些刺激的运动,让她在那些运动中忘记自己的过去,让她尽情的发泄一下自己淤积的痛苦。”
☆、第四十一章(1)
有时候睡得太死实在是太危险,下场就是被人轻易运走就像从农家的地里搬棵白菜一样简单,甚至毫不费力,当然只要不被发现。
向晚从冗长疲惫的梦里醒过来的时候,眼前只有几缕微弱黯淡的光线,透过这光芒,她看到视线右方下角微微卷动的帘子。她拧眉,打量着她处的地方。嗯,是在床上,这张床恰好就和她大学时候睡得学校的床一样,差不多只能够一个成年人睡。
以前她以为学校是为了节约资本才把床整的那么小,这样被套床褥一系列的床上用品就节省了布料费,学校领导就可以多吃点肉多喝点酒什么的。而有一次国庆假期她所有舍友都回了家,只有她无家可回,那会子霍珩在忙毕业设计,陪她的时间只有吃饭那短短的半小时不到。晚上她在宿舍一个人无聊的打发时间,看了一会《飘》之后,有一点困意了。
便洗脸刷牙上床躺着,她宿舍是在北面,前面有一栋楼挡着,校园里明亮的灯光照不进来,关了灯,屋子里几乎是全黑的,和眼睛上涂了黑炭一般什么也看不到。她都分不清自己是睁了眼还是闭着眼睛。大学宿舍各个寝室的隔音效果也极其不好,平时睡觉的时候如果睡得晚,还能依稀听到隔壁细碎的声音,大概在聊些什么,无外乎情感什么玩意的。
向晚过了好一会竟然还没睡着,她正想爬起来接着看书的时候,隔壁的声响越来越大,她有些害怕,学校宿舍遭贼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上一次听说贼从窗户外面爬进来的时候一个宿舍的人都醒着,就是没人敢说话,生生的让贼溜走了许多钱。她脑海里闪过无数种贼进来了她该怎么办,甚至手机都紧紧的抓在手里,随时准备打给霍珩了。
隔壁的声音这个时候却变得若隐若现,从一开始的呻吟到了粗重的喘气。向晚听的心扑通扑通跳的太厉害。她感觉整个房间里全是她心跳的声音。她打算下去用冷水洗把脸,隔壁忽然变成了物体落地而产生的沉闷的声响,以及随之而来的男人的骂声:“哎呦,摔死老子了。”接着又是上床传出的铁床吱呀的声音,还没过两分钟,男人又掉地上了。
向晚眼皮越来越睁不开,朦朦胧胧间她好像听到无数次物体掉到地上然后床响的间断的声响。最后她是被隔壁的摔门声给吓醒了的。
她瞪大眼睛试图看清床帘上面的图案时,隐隐约约听到了隔壁门前男人的低沉骂声:“FUCK”向晚沉默了,她终于知道学校的床为什么要弄那么小了,虽然男女不可以随便进对方的宿舍,但是还是会有人躲过宿管阿姨的眼皮底下溜进去,所以学校秉持着做事要从源头做起的精神做了床。
然后逼得很多对鸳鸯夜不归宿。很好,学校就是要查夜不归宿。教务主任笑得阴险:你们死定了!向晚是被外面的咳嗽声唤回了思绪,她拉开窗帘,灰暗的光线倾涌入眼,不远处沙滩上站着一个人。
墨绿色的风衣被风吹得猎猎作响,上下翻飞。男子更添了几分英俊与潇洒,甚至有些微微的销魂。他面前向沙岸汹涌而来的潮水染着月光的银色,像流动的银山。向晚推*车的门,一下车,就被冷风包围了。她忍不住抱住自己的胳膊,用双手在胳膊上上下搓着。
☆、第四十一章(2)
冷风直往鼻腔里面钻,向晚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温衡转过身就朝她跑过来,他的大衣在风中飞舞,有那么一瞬向晚觉得这是几年前的场景,她还是几年前无论发生了什么都那么明媚的女子。
因为那时候的她不仅有青春,还有霍珩。
曾经在她的世界混沌无光的时候,霍珩就是唯一一道开天辟地的光芒。
而如今那道光在时光的漫漫长河里,被无数尘世的灰尘给遮住,她几乎都快看不到了。
温衡像一个十八九岁才谈恋爱的毛头小子一样跑过来,脱下被冷风袭击过的大衣披在向晚身上,然后重新把向晚塞进加长版房车。
“现在涨潮冷啊,你先进去,乖啊。”
向晚看着他,以为他被冷风吹傻了。她什么时候成他女儿了?
“不乖。”向晚听到自己是这么回答的,她瞬间有种要石化的冲动,对,她刚刚下去也被冷风吹了好大一下,自己也糊涂了吧。
温衡上车坐到了驾驶的位置,他靠在椅背上斜睨着向晚,眼神如水般温柔。
向晚拿起自己刚刚盖的毛毯递给满脸困意的温衡,“你睡一会?”
温衡摇摇头,没有接。
车子并不是密不透风的,但是在这么大强度的暖气里,这片狭小的空间还是温暖如春的。
温衡是连夜把车开过来的,没有预订宾馆,没有带任何多余的东西,他们的城市不靠海,中途他跨越了好几个城市,刚刚又吹了半天冷风,现在他感觉疲惫与头疼交加,他眯起眼睛。
车子内的突然沉默让向晚一下子难以适应,她又睡不着,只好揭起车帘一角看着海面。
潮水还此起彼伏的晃动着,远处的海水闪着银光。
波光粼粼,一碧万顷却成了凌晨最寂静的风景。
向晚靠着车窗早就闭上了眼睛,从遥远地平线,海平面洒过来的晨曦慢慢的照到了向晚平静的脸上。
温衡看着她,嘴边带着浅浅的笑意,“小晚,我爱你。”
不知道是该假装没听到还是睁开眼若无其事的看日出,向晚轻轻皱眉。
“趁早上没人,好好放松一下。”温衡是医生,对于这些小细节是最为在意的,他又岂会看不到?
他宠溺的望着她,只要她能让他陪着她,让他看到她开心,他觉得就够了。
哪怕此生只能做蓝颜。
温衡的大学同学,也就是他咨询的心理医生让他好好带着她,去亲近自然。人一旦有了让自己烦心到忍受不了的事情,融入自然是忘了这些事情的最好方法。
“我们来玩包丁锤。赢了向前走一步。”
俩人沿着清晨的沙滩走了很远,瑰丽的红色布满了整片天际,天上灿烂的云霞就好像商场里鲜艳的女装一样。
“你确定?”向晚好笑的看着一本正经的温衡。
“我忽然想到了从前舍友给我说的一个故事。”“你要不要听?”
“关于什么的?”
“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