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的伶人，什么帝王将相英雄美人，举凡是个人，都能被玩弄在他们唇齿间，一辈子指点旁人无数辈子，多痛快。”

吴邪头脑愈发昏沉，这酒后劲太大了，他很想睡觉，强打精神道：“痛快倒未必，一辈子都在说别人的故事，没有痛苦是真的。”

解雨臣苦笑了一下：“说得是。”他将桌上几个空碗全放到眼前，逐一倒上数量不等的酒，手握牙筷，“铛”地敲了下去，流水般的声音从碗沿上倾泻出来。

“春风抚柳一江绿，走马看遍繁华场。荣华有如夏时雨，来来去去难思量。秋风染尽菊花黄，梦尽好似九月霜。冬雪覆江增岁寒，埋尽浮生千百状。一年三百六十日，争强斗胜如戏场。算到头来都是空，红尘逐浪两茫茫。钟鼓如磬慕云长，楼阁无遮晓风凉。草木皆知冷暖情，我辈却辜风月堂。

倒不如，听一曲流水动山林，走一趟塞野到远方，品一岁四季芬芳落，换一世磊落恣意狂。

最后一声落在碗沿上，好似空山清啸，在静夜里颤发出水滴般的雅静之音。吴邪伏在桌上，半睡半醒，喃喃道：“好……解子你唱得真好。”

解雨臣眼底清明，哪有之前醉眼迷离的样子。他叫了吴邪几声，都没有回应，这才从袖管中掏出一包药粉，倒进酒中，而后捻起一个空杯子，倒了一杯酒，送到吴邪唇边，柔声道：“吴邪，再喝一杯。”吴邪几乎是下意识地做出了吞咽的动作，将那杯酒喝了个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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