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走在西雅图的街头,双脚踩在落叶上“哗哗”作响,正如同每个人心中绽放的小烟花。
他们回到家里,陈远郑重的将结婚证放进李越和的书房里的抽屉里层,花了三秒钟拍照,发到微博和朋友圈里。
“不好意思,合法了。”
照理国内是夜晚,然则李泽旭是个黑白颠倒的夜猫子,点赞留言打电话一气呵成。当陈远接起电话的时候,只听到李泽旭隔着整个太平洋的土拨鼠尖叫。
陈远将电话拿的远了点,待李泽旭平复心情,重新把电话靠近耳朵,低声说,“怎么,这么多年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李泽旭带着些咬牙切齿,“你们这把对我冲击太大!”
陈远笑了笑,“啧,我这边老婆孩子热炕头不跟你扯了!”
李泽旭气急道,“你敢当着他面喊他一声老婆?”
陈远朝客厅里的李越和大声喊了一句,“越和!”
李越和从客厅里伸出脑袋,瞅了他一眼,说,“怎么了?”
“老婆我爱你!”
李越和抄起手中的抱枕飞跃了客厅砸向书房,却被没长眼的门框挡住,李越和又加赠一双拖鞋掷过来,“陈远,你乱喊什么!”
陈远笑着说,“不乱喊不乱喊,别生气,我是你老婆好不好?”
李越和哼了两声,小声嘟囔着,“这还差不多。”
李泽旭在电话那头遭受一万点暴击后持续进行土拨鼠的模仿,引得陈远无可奈何,只得说,“你快洗洗睡吧!”
李泽旭仍不肯罢休,“我睡什么睡!我师弟娶了我哥我还睡什么睡!”
陈远笑,“嗯,你师弟谢谢师哥你!”
李泽旭那边大吼大叫,“陈小远你还要不要脸了!不行,你得赔给我一个妹妹!表的堂的什么都行!你家这基因,一米七的大长腿在我面前一晾,老子当场领她见家长去。”
陈远怕了,“这可不行,那不是坑妹么!我说你也四十岁的人了,我请你早睡早起快养养生吧。”
说完,陈远毫无愧色挂了电话,将手机反扣在书桌上。临走前又拉开抽屉,拿出结婚证看了看,确认无误后小心翼翼地放回去,将抽屉拉上。
他关上书房的门,从冰箱里拿了备好的蔬菜瓜果鱼肉,哼着小曲系上围裙,大厨似的掂着锅做出一桌子美味。
最后从博古架上挑了瓶最贵的红酒,拿起酒器单手拔出软木塞,又拿了两支高脚杯放在餐桌上,给自己和李越和一人倒了一杯。
李越和跟陈越闻到饭香味儿不必叫便自己走过来,两个人碰了个杯后才坐在座位上。
他们仨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突然觉得说什么都是多余,最后演变成没有由来的傻笑。
自陈远确认了性向开始,他就从没想过自己的爱情会有一天得到认可。这些想都不敢想的希冀一时间成了真,他高兴之余便是悠长的后怕。
他不敢想象如果当初没有勇敢的将李越和带回寝室,如果当初一次两次得不到回应便放弃了,如果当初受了伤便扭头离开······如果当初跟那个男孩再多进一步。
他不敢想象如果这些发生,自己此刻的人生会是怎样。20岁之前的他从未想过自己以后的恋人会是怎样,自己会不会拥有刻骨铭心的感情和美满和谐的家庭;而20岁认识李越和后的他则从未想过没有李越和的未来。
好在天地虽大,他们相遇;好在时光悠远,他们相守;好在人世薄凉,他们相爱。
想到这里,陈远突然不再害怕,亦不再自卑,他知道,日子还长,未来还远,他们还有有整整一辈子消磨。
晚餐过后,他们一起洗了个几欲擦枪走火的澡,再一同上床。
陈远突然扑过来,低声覆在李越和耳边,说,“哥哥,我想要你。”
李越和摸了摸他的头发,眼里全是爱意,“嗯。”
陈远伸手去解他的浴袍,反复吻着他的脸,一双手不停地抚摸他背后的脊椎,低声说,“宝贝,我爱你”,却迟迟不往下进行。
李越和被他这副纯情的模样搞得有点儿毛躁,他往陈远怀里蹭了蹭,轻声说,“干嘛啊这是——”
陈远拿自己的鼻子去蹭他的鼻子,最后把自己的嘴印在李越和薄薄的两片唇上,低声说,“宝贝,宝贝我好爱你,你终于是我的了,我爱你。”
李越和故作天真的看着他,眼睛闪着光芒,“我不是早就是你的了吗?好多好多年以前就是了呀。”
陈远眼里噙着泪,他哽咽道,“对,我们好多好多年以前就全然属于彼此了。”
“我很在乎能跟你领证,但又不是那么在乎。”
“我在乎,是因为我希望我们的爱情和家庭能得到祝福得到认可,希望我的阿远能够不再自卑不再担忧,希望别人看到我们一起可以投来羡慕的眼光而不是惊诧,希望我们的孩子能够正大光明的成为我们共同的孩子,希望我们可以站在阳光下而不是阴暗角落。”
“可我又不是那么在乎。因为无论有没有这个证,无论我们是否得到法律的认可,我们都是彼此的唯一。我对你和孩子的爱不会因为证书而升华,因为我已经在用自己的全部和生命爱你们了。我相信你对我也是同样。”
“往后我们慢慢来,日子还长着呢。”
“越和,我何其有幸,可以跟你在一起。20岁以前我怎么也想不到,世界上会有你这么好的人。”
李越和笑了笑,往陈远嘴边凑了凑,在他嘴唇上啄了一口,说,“嗯,所以你要加倍努力的对我好。”
陈远不再言语,温柔地吻落在李越和的脖子上,胸口上,最后是半硬的下体。待李越和在他口中释放后,就着粘稠的液体涂在他的身后,手指顺着液体探进去。
当陈远全然进入的时候,李越和发出断断续续的叫声,陈远突然想起什么,在他耳边轻声问,“李老师,你知道homosexual怎么拼吗?”
李越和正处于混沌与清醒的界限,陈远的问题让他猛然回到现实,刚要开口便被陈远几下快速的抽插搅得七荤八素,他浑身都在颤抖,像在天上漂浮,又如坠无底的黑洞,他只得无措的抓紧陈远光裸的身体,如同大海中沉溺的舟人抱紧浮木。
陈远却不曾善罢甘休,他又问,“怎么拼?哥哥。”
李越和声音带着哽咽,“h-o-m——”
激烈的刺激让他脑袋里一阵空白,全身的器官如同坏死一般失去作用,这一刻他记不得自己是谁,也记不得自己说过什么,仿佛全部存在的意义,便是在这场性爱中醉生梦死。
“哥哥,你还没告诉我呢,怎么拼?”
“h-o-m-o-s-e——啊,啊,······啊我不知道,我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