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下了班就让司机送你回家,知道吗?”
时郁看看他,神色看起来有些困惑,但还是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了。”
厉逍把时郁送上了车,车门关上之前,他又伸手把车门拦住了,他弯下/身,隔着半开的车门,和车内的时郁对视,说:“宝贝,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东西?”
时郁一愣,下意识看了下自己手里的电脑包,在的,没有落下,他先松了口气,没松完,又紧张起来:“我忘记什么了?”
厉逍没有回答,只是突然伸出手来,扣住时郁的后脑勺,把他往前带了带,然后自己探过身来,吻住了他的嘴唇。
这个吻没有太深入,大概是考虑到有第三人在场,厉逍只含住他的上唇唇珠,轻轻地吮/吸了一下,然后就放开了他。
时郁呆若木鸡,不知是羞是懵,脸红地愣在原地,张大眼睛望他。
见他如此,厉逍心中原本三分痒意,现在又更增两分,他伸出拇指,按了按时郁的嘴唇,又对他说了三个字。
他低声地笑说:“这是今天的份,不要忘了。”
直到车子往前开出一段,时郁耳朵还是烫的,也不好意思看驾驶座上刚刚目睹了全程的司机先生。
好在司机先生面容严肃,看起来也不爱说话,免去了时郁的很多尴尬。
时郁家离公司有些远,不堵车的话也要开四十分钟左右,时郁看了会儿手机,有些头晕,就把手机关了,干脆闭着眼休息。
全程都很安静,这位看起来很彪悍的司机似乎非常寡言,一直没说话,只有到目的地的时候,才出生出声把时郁叫醒过来。
时郁下车的时候,司机先生很周到地下车来给他开车门,但是对方一身肌肉板着脸,仿佛凶神恶煞,看起来就很没有做小伏低的恭敬感,反而给人一种像是要打劫的感觉。
时郁被对方的气势压倒,下车的时候甚至有点腿软。
司机先生一伸手扶住他手臂,说:“时先生,小心一点。”
但是配上他那庞大体型,以及戴着黑超的面无表情的脸,他的好心看起来实在没有什么说服力,只会让人觉得这是黑社会在讨债。
比如刚刚停完车,刚好目睹这一幕的肖翰阳就是这么觉得的。
“时工!”肖翰阳拔高声音,疾疾走过来,紧皱眉头看着他们,“这是怎么回事?”
时郁忙把自己手臂从对方手里挣出来,匆匆对司机先生说了一句:“我先上去了。”
“嗯,”司机面无表情,声音也非常冷酷,“我会在下班之前过来等你。”
“嗯嗯好。”
时郁连连点头,然后拉住瞪大眼睛的肖翰阳,两人匆匆忙忙地上了电梯。
电梯门合上之前,肖翰阳还能看见黑超男站在原地,目光看着他们的方向。
肖翰阳转头看向时郁,一脸担忧地说:“时工,你不会是卷进什么黑社会事件里了吧?”
时郁知道肖翰阳想歪了,一时哭笑不得,解释说:“不是,他是开车的司机,正好送我过来。”
“司机?”肖翰阳满面狐疑,表情好像是在说哪家司机长得这么凶神恶煞。
时郁便又多解释两句,确认他说的是真话,肖翰阳才松了口气地,笑起来,说:“那就好,你没事就好。”
他本是脱口而出,话一出口,两个人却都是一顿。
自从上次肖翰阳告白,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两人之间虽然没说什么,却都有意回避,这段时间里两人几乎没怎么正面接触过。
如果不是因为今天这个突发情况,大概两人还是会不尴不尬地冷淡下去。
但对方在那样以为的情况下,本来是可以当做没看见的,却第一时间走过来替他解围,时郁不是铁石心肠,当然也有所触动。
但是也不知道,更不可能回应什么,时郁抿抿唇,空气里一时有些沉默。
肖翰阳察觉到气氛变化,也有些不太自在,他目光漂移,没话找话地嘀咕了一句:“你不说他是司机,我还以为他是来绑架你的。”
这个猜测也太离奇,时郁以为他是随口玩笑,摇摇头,只说:“怎么可能,我有什么好值得绑架的。”
“怎么不可能?”肖翰阳皱起眉,说:“你一点都不知道吗?”
时郁有些莫名:“什么?”
见他真是毫不知情的样子,肖翰阳有些诧异,说:“最近厉总在关氏搞大动作,说要进行集团内改革,连集团名字都要改,就搞得大家都很不开心,厉总他爸看不过去,联合了董事会其他人在斗厉总,听说连在疗养院养病的厉总妈妈也请出来了,闹得挺大的。”
时郁听得慢慢睁大眼睛,他喃喃地说:“我都不知道……”
不,时郁又回想起来,上回他们吵架的时候,厉逍其实有提过一次,他爸爸为了让他听话地去相亲,把他妈妈从疗养院带出来藏了起来,但是当时厉逍说得轻描淡写,又蛮不在乎,他就也以为只是很简单的一件事情,没有想更多。
肖翰阳见他神色不太对,挠挠头,说:“其实这也是我爸和我说的,最近圈子里都在传,传多了可能也有不准确的地方。”
“但他们董事局最近斗得很厉害是肯定的,你又是和厉总亲近的人,有什么事情难免会波及到你,所以我今天看到你和那个人在那边,才觉得担心。”他说着,神色有些认真起来,“你的确是要小心一点。”
时郁却没有说话,他垂着眼睛,不知道是在沉思什么。
肖翰阳停了停,又勉强地扯一扯嘴唇,仿佛是自嘲,说:“不过应该也轮不到我来关心你,我看那个司机绝对不是什么普通人,恐怕就是厉总派来保护你的。”
时郁更加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没有经验,不知道如何处理来自他人的爱慕,不能回应的愧疚则更让他难以面对对方。
好在这时候叮的一声,电梯到了。
时郁走在前面,要出电梯前,听到年轻人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来:“你说你从很久前开始喜欢他,因为他遇见你更早,我缺了那几年,就怎么都不行,是不是?”
时郁的脚步停住了,他没有回头去看对方,只是说:“不是有没有缺几年的问题。”
这话里的意思足够明确了,他因不会迂回,说话总是几乎不留情面,肖翰阳虽然早就领教过对方的直白,一时还是被噎住了,但是有种不甘心的情绪顶着他,让他咬咬牙,继续说:“可是你好像什么都不知道,厉总他那种背景,那种家庭成长出来的人,你觉得你真的能接受吗?”
时郁说:“那是我自己的事情。”
然后他没有再停留,走了出去。
说是这么说,坐到座位上,时郁却回想起厉逍昨天在书房打电话,把杯子都摔了出去,还有今天早上厉逍让他下班就回家的事情。
到中午休息的时候,时郁用手机点开网页,开始搜索关氏。
出来的是各种财经类新闻,公司近来的动向,股票的涨跌,以及关于关氏现任当家人——厉逍的一系列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