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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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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师兄做了些什么,才教那周用匆匆忙忙转生去了?”

周崇举将酒饮尽,提起半空了的酒壶摇晃了一下:“这等事谁都说不好。不过齐云天是何身份,周用又是何身份?事情还不就这么揭过去了。”

张衍短促地笑了一声,将酒盏放下:“说的也是。”

周崇举复又与他絮絮地说起炼药的大小事宜,拉着他又多饮了几杯,眼见着天色不早,这才不再留他。张衍最后与他互敬一杯,权作践行,告辞离去前,却到底还是沉吟了半晌,有些突兀地问道:“大师兄近年来可好?”

周崇举觉得奇怪:“这话从何说起,他可是三代辈大弟子,掌门嫡系,哪里还有过得不好的?”他已有些醉意,当下揶揄地笑了笑,“你问了这么多齐云天的事情,何不直接往玄水真宫去一趟?”

张衍拂袖起身,只留给他一个凛然的背影:“我不日就将远行,还有许多事情需要打点,抽不开身。我不过随口一问,玄水真宫便不去了。”

还是不见的好。

不见,至少还是记忆里温情款款的眉眼,还是旧日的花好月圆。

二百三十三

张衍离山的消息传到玄水真宫时,是一个落着雨的下午。哗啦的雨声铺满了整个三生竹林,凉亭上的青瓦被洗涮出一种凉薄的颜色。寒意蔓过案几,堪堪凝了笔尖上的一点墨,以至于落笔的时候微涩。

齐云天本在与周宣说起一段注解,说至要紧处,便提笔写上一二。

一段就要讲罢时,齐梦娇撑着伞自青石小道的另一头走来,雨水还未落到那月白的伞面上便已飘开,化作一片寡淡的云雾。齐云天记得她今日本该在功德院当值,正要问上一句,便听得齐梦娇先一步开口:“恩师,方才弟子往方尘院去时遇见了雁依师妹,听她说,张师叔三日前已是离山外出,言是需得一二百载方才归来。”

齐云天静静地听罢,手上不过一顿,便继续无波无澜地将笔下那字写完,只是行笔缓慢了些,墨迹在纸上晕开些许。

他将笔放下,把改好的书文交予周宣,这才抬起头,看向齐梦娇:“有说是因为什么事吗?”

不知是不是雨声的缘故,他依稀觉得自己的嗓音有些空空的。

齐梦娇用力摇了摇头,老老实实将知道的消息一一讲来:“听雁依师妹说,张师叔是十日前回来的,中间只去丹鼎院见了周掌院一次,便领着门下的汪氏姐妹离山了,也未曾说起此行却是为何。”

齐云天沉吟片刻,不置可否,只笑了笑,与周宣将后面几处要紧的地方一一说了。

周宣有些受宠若惊,连忙郑重其事地听了记下,退到一旁。

“恩师,”齐梦娇看着齐云天挂在唇角的那丝笑,略有些忧色,忍不住上前了一步,“想来……”

齐云天抬了抬手,示意她低头,替她将就要滑落的发钗扶正:“你张师叔做事自有他的道理,何况他如今十八派斗剑归来,风头正盛,出去避一避也好落个耳根清净。”

齐梦娇摸了摸发髻,不再继续追问下去,只觉得这场雨似下得更大了些:“是,弟子明白了。弟子这便回功德院去。”

齐云天知她素来是个有分寸的,无需自己多言,转而吩咐周宣:“你也下去吧。”

“是。”

齐梦娇本与周宣就要一并离去,然而走出两步,到底还是不能完全放下心来,忍不住回头又看了一眼自家恩师。齐云天有些出神地望着这场雨,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回头,只留给她一个静默而端然的侧脸,一缕蔓上唇角的笑遮掩了他的全部情绪,以至于教人觉得疏离且遥远。

她觉得心头莫名一酸,但到底还是选择沉默,拉着周宣一起走出凉亭。

周宣替她撑开那把云伞,遮过头顶,与她走出三生竹林,往碧水清潭走去。晨起时这场雨还带着这个时令应有的细软,眼下也渐渐滂沱淋漓,浇出一片迷蒙。

他初至玄水真宫时还是个懵懂不知事的小儿,如今的个头却已是比齐梦娇还高了,眼下这么撑着伞并肩走着,倒教他生出几分应当顶天立地的感觉。然而齐梦娇显然并没有注意到他有意无意挺直的身板,仍是有些愁色地望着远方。

周宣小心翼翼地瞥了她一眼,最后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不那么刻意:“师姐是在为恩师发愁吗?”

齐梦娇简单地恩了一声,皱了皱眉:“恩师虽然不说,但我看着,总觉得他有些难过。”

周宣回忆了一下齐云天的神色,却并不太能明白那笑与笑之间的区别,只听着齐梦娇的语气,终是忍不住更小心地发问:“师姐那么喜欢恩师吗?”

齐梦娇注目着碧水清潭上一片片扩散的涟漪,漫不经心地点点头:“对啊。”

周宣心里猛地一沉,像是被这句话压得抬不起头,也翻不了身。

“你会不喜欢自己的父亲吗?”齐梦娇仿佛觉得他这个问句来得极为奇怪,“我虽少时失怙,但有幸遇见恩师,恩师便如我父。”

周宣忽又觉得压着自己的那块石头变成了上浮的水泡,啪的一声破了,整个人随之松快了起来。他将伞又往齐梦娇那边斜了点:“我瞧着张师叔的事总是教恩师很发愁。”

齐梦娇叹了口气:“恩师这几年,我瞧着总是有些郁郁的,原以为张师叔回来能来看看。可惜听雁依妹子说,张师叔这一去便不知何日才归。”她瞧了眼周宣,认真叮嘱,“恩师虽眼下不大理事,但我等万不可有所懈怠,以免再如当初一般,被人捉了短处。”

“师姐放心。”周宣点点头,“我知道该如何做。”

铺开一卷素绢,提笔饱蘸了墨,原想默上一篇烂熟于心的道经,不曾想落笔时,猝不及防写下地却是个“衍”字。

齐云天微微一怔,随即搁笔,终是失了再写下去的兴致,任凭风将纸张与白绢吹乱,散落一地,如同错了季候的雪。

如此突然地离山,还携了亲传弟子一路,想来不是小事,且还要以百年计……他一手支着额头,细细想来,心中转过几个念头,仍有些不确定。若是要为避一避斗剑得胜的风头,倒也无需还带上弟子远行,只怕此事,掺了几分浮游天宫的手笔在其中。

思及此,心中稍微安定了些,只是安定之余,又觉得心头有些空落。

若是在往日,径直往浮游天宫走上一趟,总归能知道些什么,而如今却是不能了。纵使自修得元婴法身后,那些事务打理之权随着正德洞天的闭关重新一点点归交到玄水真宫,但他仍是知趣地不碰。

是的,还不能碰,也不能急,这也许是又一次的试探,试探自己对权力的迫切。一步步行至今天,一步也错不得。

想罢了这些,沉淀的思绪里便终是只剩下了张衍。

齐云天阖上眼,大雨冲洗出的寒凉教人有些倦怠。张衍不曾传信过来,想必自有他的道理;走的突然,也必是出于周全的打算。这些他都明白,只是却没法克制自己不去想他,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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