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不说,办婚礼花的钱可不是打水漂了吗?怎么能离呢?
我听到陈兰是这么跟储标说的。
同样一件事,百样人有千样观点。
但凡是沾亲带故的都是轮番上场劝说,好话说完了便开始往歹话里求生机。
“离婚!你说的倒是容易!离了婚你就成二婚的了,还想嫁给谁去?”
“男人吗?不都是这么的吗?做人那么多计较活着多累啊!”
…………
越是绝的话,还都是从我姑姑娘家那面的人里传出来的。
如果是我,被这样毫不留情地轮番轰炸,肯定已经缴械投降。
但是我姑姑是个狠人。她无动于衷。
并且迅速搬去了小姐妹家住。连娘家都不要了。
要感谢乡里人前人后的议论是非,我家毫无疑问地冲上了近期的乡镇热议榜第一。
储标一直没在我和储盛面前详细说过这件事。他只是沉默,常常早出晚归。
长兄如父。
我知道他比任何人都希望我叔叔能过的幸福快乐,也许这样他的愧疚才能真正得到解脱。
*
一直到晚上储标才回来。
我们三个正好在院子里吃晚饭。
他脸色很难看,陈兰叫他,他都没答应。直接就进了屋。
过了一会儿,他又出来,身上换了一件洗得有些发白的短袖衬衫。
“吃饭了。”陈兰给他盛了一碗饭搁在桌上,夏日的蝉鸣在暮色中忽远又忽近。
储标在空位上坐下来,往饭里舀了几勺榨菜肉丝汤,沉默着几下就把一碗饭给收拾干净了。估计也没尝出什么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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