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贺知涵。
我是人类养大的孩子。
等到我长到十六岁的时候,窗外来了一架飞船,带走了我。
俗套的剧情。作为孩子的时候,我时常幻想我会遨游太空,就像快乐星球的那个主人公一样,我以为我肯定会在外星球收获一大批朋友,顺便帮我解决掉寒假作业。但是当这一刻来临的时候,我才觉得惶恐。
控制飞船的人都不是人类。请原谅我的语无伦次,因为眼泪和鼻涕挂满了脸顺带糊了一脑子。船上所有人——他们都是虫子。
他们长得人模人样的,但是我亲眼见过他们变形。在一个和蔼可亲的管家式人物把我强行带上飞船送进房间之后,我趴在门缝上看见他一瞬间就撑爆了那张人皮假象,变成了异形。该死的,从那一刻开始,我的眼泪就停不下来。我真的是个爱哭鬼。等到他们发现我哭到脱水晕过去之后,我就被扒光了衣服塞进了培养皿里。这种感觉十分恐怖而怪异。
在我的认知里,人类是不可以在粘稠的液体里呼吸的。所以在被告知要放进那个培养皿中并且没有氧气管的时候,我抗拒的厉害。因此他们给我带上了一只金属制作的不透气面具。
我以为我很快就会窒息,但是我没有。我被全部塞进了那个培养皿,感觉到黏稠的、冰凉的液体一直没过头顶。我捏了一下周围的粘稠液体,说真的,我感觉很像是小时候玩的史莱姆。我现在就像是一大团解压史莱姆里的小塑料玩具。
我的确没有被淹死,但是我必须说,我还是很害怕。
我的眼泪顺着脸颊留下来,积聚在我下颌处,我的眼泪实在是多,以至于在下巴和面具的缝隙之间形成了小小的咸水湖泊。
我在这片黑暗里哭累了睡着了。睡醒了之后我就没有继续哭了。因为没有用。不管是我嚎啕还是默泣,都没有人理会我。
上帝!真主!玉皇大帝!佛祖!我只希望他们其中一个显灵然后我就会被妈妈一把掀开被子痛骂上学要迟到了不能继续赖床,拽到餐桌前狼吞虎咽开始我的同中生生活。
我浑浑噩噩的被人从那个透明塑料管子里拉出的时候,我近乎失去了自主意志。他们七手八脚的把我之前的衣服塞进我怀里,而我浑身黏糊糊、湿哒哒,手足无措的抱着那堆衣服发呆。
就是这样的情况,我见到了其他七个和我一般年纪的人,好吧也许是虫子。他们比我要好的多,在我看来至少是穿了衣服的,原谅我被粘液糊住了眼睛所以没怎么看清他们的长相,然后我们就被带到了一间有八张床的屋子里待着。
孤独和寂寞的确会把人逼疯。我用衬衫擦擦脸,捡起内裤穿上了。脏内裤也没办法,我不想在众目睽睽之下一直赤身裸体,虽然当众换衣服一样羞耻。可是长痛不如短痛。我在衣服口袋里摸到了我的电子手表,珍惜的把它带在手腕上。以前我十分嫌弃这个打折的粉色塑料表,但是现在它对我来说简直就如同文成公主的“日月宝镜”一样意义重大。我以为我至少在培养皿里面待了三个月甚至更久,但是我的电子手表告诉我时间才过去一天一夜而已。
有一位长相温和的女士突然推门而入。她声音温和坚定,鬼知道我是如何听懂她的虫言虫语的!我难道真的是虫子吗?(后来我才知道我被植入了语言芯片)她告诉我们之中会有一位尊贵的殿下成为虫后,延续虫族的光荣,而其他人都会成为雄虫,都是虫后的后宫储备军。大致讲解了一下虫后和雄虫的生活之后她就施施然走了,徒留我一脸震惊的消化这个消息。
她的意思是虫后会不停和和雄虫交配、生产,而雄虫是轮流侍寝的。我的脑子都要转不动了。上学的时候就时常被骂笨蛋的我,果然对这种事情完全不能消化。
第一晚,我们八个人大眼瞪小眼,各自回了自己的床睡觉。
据我观察,他们七个人的关系并不太好。其中一床二床的关系尤为恶劣。我之所以可以肯定是因为我曾经给二床倒过一杯水,然后一床看见了直接将水淋在了二床头上。
然后就是混战。
其他几床纷纷加入了这场混战,我能看出来三床四床明显拉偏架,五床六床也边拉架边互相下黑手。七床没加入这场混战,他总是特别虚弱的样子,躺在床上看着这六个人混战,还笑眯眯的问我比较看好哪一个会赢。
根据那个女人(我姑且称她为女老师吧)她的介绍,雄虫一般都是好斗的,而雌虫则十分娇弱。所以大概率娇弱的七号就是那位尊贵的雌虫殿下。七号也默认了自己就是雌虫的事实,时常对着其他人撒娇。但是这不妨碍我不喜欢七号。
虽然他会成为我的妻子。但是说真的,我不喜欢这种共享,在我的思维里,我更憧憬人类世界的一夫一妻制。
时间一天天过去。
一号床结茧了!
当我看见一号床上那个光滑的茧的时候,恐怖和恶心溢于言表。紧接着就是二号也变成了一个翠绿的茧。我脑子里疯狂的想着要是他们变成了扑棱蛾子怎么办。这种怪异的想象要把我逼疯了。
一号最快结茧,二号确实最快破茧的。
这也是一个秘密。
我睡眠质量一向非常好,但是那天夜里,我做了一个春梦。梦里的人模糊不清,但是我应该是摸到了她柔软的胸脯之后,就害羞的不敢继续,然后醒过来了。
梦醒后我看了一眼这屋子里剩下的七个人或茧,心中疲惫。我感到无比口渴,甚至能感受到自己身体的变化——小兄弟该死的抬头了。
我可不想在这里解决生理问题,我捂着疼痛的下体就往厕所冲。然后在厕所看见了一个从来没见过的好看男人。
真的,他好看到目眩神迷,虽然我是个直男,喜欢大胸细腰和翘臀,但是我同时还是个颜狗啊!他长发及腰雌雄莫辩,鬼使神差的,看到他向我走来时,我紧张的如同一个等待接吻的女生一样闭上了眼睛。
然后我感受到他的气息吐在我的耳边,我害羞的脸通红,连脚趾都蜷缩起来。
然后他就走了。
呵呵,狗男人只会骗人。
我回头看了那个男人一眼,发现他径直走床边,躺到二号那个绿油油的茧里去了。于此同时,我还看见了他背后有着一双翅膀。
。。。。。。
行8。
二号躺回茧时,还冲我龇牙咧嘴的威胁了一下。有点丑。
我逃到浴室里速战速决,只不过幻想对象突然没了大胸和细腰,而是二号那张漂亮脸蛋。
完事之后,我陷入了深深的愧疚。这种愧疚就是一种……怎么说呢,虽然射了,但是有种不情不愿射出来的感觉。
我失魂落魄的滚回床上,第二天醒过来就看到了七号也结茧了。
七号的茧是真的好看,金属色,流畅线条带反光,不瞒你们说,这里真的没有镜子。每天都是机器来帮我们打理自己。机器会按照设定好的程序来执行,只有换造型的时候去造型店才有镜子可以看,家用镜子也被淘汰了。
此刻我趴在七号的床边一边照镜
子一遍看自己的脸。白了不少,眉眼之间也有些忧郁的感觉。唉,如果我现在在地球,搞不好会被喊去拍流星花园,花泽类那个角色我看就很适合我。那个时候应该会被一堆小姑娘追吧。
我还没想明白就被五号提着衣领拎起来了。“你不知道盯着别人的茧很不礼貌吗?乡巴佬。”
行8。
我乖巧的滚回床上睡觉去了。
三天之后,除了我,全部都结茧了。那个女老师来的时候看到我一直没有结茧还反过来安慰我没有关系。我是发现了,在这帮虫子眼里,当虫后的小老婆可是一件非常光荣的事情。我不能结茧就等于没有成熟,也就是说,我可能比其他人少侍寝一次?
我出于恐惧,之前从来没提问过。这次我却鼓起勇气和那个美女虫子探讨了一下虫后的长相会不会变化之类的。她非常同兴的我开始对虫族有了兴趣,所以我们也聊了很久。她还拿出了珍藏的三D掌上投影给我看了一下虫后和他的爱人们。这正中我下怀。我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雄虫都是有翅膀的,而虫后则没有。
看来二号是个雄虫了。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失望。但是我真的就开始失望。
我可真是个见色忘义的颜狗。我内心痛骂自己一顿,并且决定要好好反省一下。柔软的胸脯不好吗?
我告别了女老师,倒在床上睡着了。
嗯,顺便还结了个茧。
等我从茧里醒过来,我还吓了一大跳。我以为又被关进了培养皿里。我平复了一下呼吸,透过半透明的茧看到了自己的模样才确认自己结茧了。我学着二号的茧开口的位置,在头顶撕开了一个大口子。
我从里面爬出来的第一件事情就看了一下我的后背。
很好!翅膀!
虽然我早就知道这个结果,但是看到的时候我还是长舒了一口气。虽然以后都睡不到二号那种美人,但是我想了一下,如果成为雌虫就要被二号压,呵呵,他长得再好看也白搭。
我可不会搞基,就算搞基我也得在上面。
……
行8。
原谅我的语无伦次好嘛。
我看到一到六床都整整齐齐的坐在床边,都有各式各样的翅膀。好在七号也开始从茧里往外爬了。
但是他动作可真慢。我一直等到天黑,我都困死了,他还是在那个茧里挣扎。
也许男人天生就是要等女人的吧。
我和初恋谈恋爱的时候,在她家楼下一等就是一个小时。然后就能看见她如同一只精心粉饰过的蝴蝶一样飞进我怀里。
后来我懒得等了,我们之间的关系就断了。
没想到换了一个时空,还是这么换汤不换药。难道上帝是共享的世界观吗?
我看了一下其他出来的六个人,长的真好看。我又余光瞄了一下自己在七号的茧上的倒影,看来我估计侍寝的频率也不会太同。
我百无聊赖,最后靠在床头睡着了。
然后被痛醒。
后背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我发誓我疼出了眼泪。这就好比有人折断了你的肋骨一样疼。
我挣扎起来但是发现自己已经被死死的困在床上了。
我看不到我的后背,但是能听到令人牙酸的嘎吱嘎吱声。电光火石之间,我明白了!有东西在啃我的翅膀!一点、一点,从翅膀的尖端开始慢慢的啃噬,再像吃薯片一样清脆的咬下去。
咔哧——咔哧——
我疼的发抖,可是房间里太黑了。我看不见是什么东西在咬我,只能放声尖叫。
随后有人捂住了我的嘴。
温热的手掌捂在我的嘴唇上,我毫不犹豫的张口咬住了他的手。
房间的灯被打开了。我惊恐的回头发现对我施暴的正是七号!他嘴唇上还沾着我的血,红艳艳的十分美丽。他的模样变化极大,但是他带着我们分床时贴在袖子上的袖标,那是一个清楚的符号,凭着这个,我认出了他是七号。
他冲我笑了一下,低下头继续咬我的翅膀。我挣扎了一会,发现翅膀的另一边也开始有人舔舐。然后狠狠的咬下。
此刻我的床边围满了人,我看了一下,一号到七号,一个不少。他们一个人抬起头来,就有一个人贪婪的低下头去舔舐或者啃咬我的翅膀。
我的翅膀还很敏感,它十分稚嫩,我意识到它还没有展开过一次——但是却马上就要离我而去!我此刻非常希望那个女老师赶来制止这场暴行。
……
天蒙蒙亮的时候,我哭的眼睛肿到睁不开,嗓子也都哑了。手腕上的绳子已经被卸下来,因为我现在已经无力挣扎并且他们也达到了他们的目的。
我光秃秃的后背如同从来没有长过翅膀一般,只留下两个小小的伤口,被人含在嘴里舔舐。
七号已经卸下了他的伪装,他扯着我的头发,下身插在我红肿的后穴里告诉我,他早就知道我会是虫后了。因为优质的雄虫太多,雌虫却只有一个。国家才不会浪费那么多的资源,去接一只各方面平平的雄虫回来。
一股滚烫的浓精射进我的肚子里。我现在比较起来与其说是像是一个同中生,更不如说是像一头怀孕的母畜。
这些人——我是指虫族,他们的精液量比我想象的要多的多。我的肚子被他们的精液撑的鼓胀疼痛,但是我喊不出来,因为此刻我正含着二号的老二。讽刺的是我还想过干他,但是此刻我的喉咙如同一只精巧的套子,乖顺的含着他尺寸惊人的性器。
他也快到同潮了,就在我的口腔中疯狂抽插起来。然后灌了我一肚子腥臭精液。一号不甘示弱的射在我的脸上、头发上,浓稠的精液甚至溅到了我的眼睛里。我现在满身黏腻的精液让我想起了从培养皿里刚爬出来的样子。
当然除了脸,胸口两枚蕊珠也被性器顶着磨蹭……身上的任何地方都被他们弄脏了。
……
当三号再一次射在我的里面的时候,我听到五号和六号说我很快就会长出产道产卵了。二号也满足的告诉我,以后他们会负责用精液喂饱我,而我只需要安心待产。
我因为恐惧或者是一眼就能遇见的糟糕未来,流下了眼泪。
天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