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伏坐回沙发,端起酒,抿了一口,又问道:“那个女人呢?”
“已经处理掉了。”
夜里,冬风凛冽,窸窸窣窣地刮着,月亮被乌云遮蔽。
谢荡躺在病床上,还戴着粉色的渔夫帽,他双眼紧闭,额头沁出了密密麻麻一层薄汗,眼皮轻颤了几下,却始终没有睁开眼。
病房里,监护仪上的数据跳动,输液管里的液体滴滴答答。
他握紧了手,似乎在挣扎,嘴角一张一合,却没有发出声音,陷在一个梦里,醒不过来。
梦里,是个晚上,一辆黑色的车,朝他撞过来,身体被重重抛起来。
黑色轿车的主驾驶里坐着一个男人,抿着唇,握着方向盘的手,纹了花臂,男人目光如炬,盯着他。
他从半空摔回了地上,滚烫粘稠的液体从身体里流出来,他想动动手指,却发现一点都动弹不了,红色的液体蜿蜿蜒蜒晕开,淌过了指尖。
车里的男人下了车,穿着黑色皮鞋,踩在泊油路上,有刺耳的声音发出,一步一步,走近他。
男人蹲下来,头发理得很短,露出饱满的额头:“不该听的,就应该躲远一点。”
声音粗嘎,像烟熏了一样哑。
他说完,捡起地上的砖头,在手里掂了掂,举过头,正要砸下——
右边车门带起一阵风,一个人影扑过来,一把抱住男人的腰,狠狠往后一顶,两人一起摔在了地上。
是刚醒过来的谈墨宝。
趁男人不备,她推开男人,跑到谢荡身边,他躺在血泊里,头上、脸上全是血,颤着手,不敢碰他,哆嗦地喊:“荡、荡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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