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
尤其是苏碧曦是他们千辛万苦才养大的,唯一的女儿。
苏昌深深地叹息,眉间有极深的皱痕,“阿鹤,蝼蚁尚且贪生。如果我们同意了,那我们就是杀人凶手,亲手要了你的命。”
这是安乐死的一个可怕的悖论。
一个人生下来,并不是他愿意的。
一个人死去,能不能由他自己决定。
假如他已经失去意识,他又该如何决定自己的生死。
其他人即便是亲属,就有权力,决定一个人的生死吗?
“我只是想有尊严地选择自己的死法”苏碧曦道,“没有人能真正地感同身受,爷爷。”
她的家人不是她。
他们没有体会过她的人生。
所有的感同身受,其实不过是一个笑话。
没有经历过相同苦痛的人,永远无法真正感受到受害者的痛楚。
他人的苦难,不过是旁人的一个故事,几滴眼泪。
“有的是人,比你还要凄惨,像那些连意识都没有的植物人,像那些缺胳膊断腿的残疾人,像那些被父母卖掉的儿女,像那些才四五岁就死在战争炮火下的孩子”苏昌站了起来,走向落地窗,打开窗户,让寒风吹了进来,“阿鹤,跟他们比起来,你生长在和平的环境,有长辈父母疼爱,生活富足,即便出了事,还能活下去,为什么想要……死呢?”
“爷爷,当初,舒先生为什么会自沉太平湖?”
苏碧曦顿了一刻,方道,“他只是每天早上吃一个鸡蛋,被说成是反动,然后就被毒打了一天。当天晚上,他就被妻儿接了回来。第二天,舒先生没有去派出所报道,一个人去了太平湖,不吃不喝坐了一天。而后,他抛下了妻子,抛下了儿女,抛下了整个家族,自沉于太平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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