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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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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里的东厂是隐在黑暗里吃人的猛兽。

便是首辅也庆幸,汪铎是个太监,哪怕他再权势滔天,也无法拥有自己的后代,继承这股势力。

所以皇上信任他,愿意把东厂交给他,可一旦新皇登基,第一个不能容的就是汪铎。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不过泰元帝龙体康健,说这些还早,至少十年间汪铎还是不可一世的东厂督公,连他也需暂避锋芒。

听到汪铎的话,泰元帝叹了口气,这陆玉郎不知什么时候得罪了汪铎,汪铎这性子啊,古怪得紧。

“暂让陆峥除去尚书之责,此事乃孤家事。”泰元帝道,“传令,交由万贵妃处置。”

“陛下,那沈氏?”汪铎装作不经意地问道,“如此深明大义的女子,陛下合该嘉赏,先帝在时有一妇人曾因德行出众被封县主。”

泰元帝气噎,汪铎睁着眼说瞎话的本事越来越高了,这沈氏哪里有德行出众的样子?不过深明大义倒是值得考虑。

沈氏这性子是个闹腾的,保不住她说出更难听的话,她本来就是三品诰命,一个县主而已,给了她又何妨?

“擢礼部拟旨。”

泰元帝挥挥手,汪铎看出他乏了,赶忙上前:“奴才扶您回殿里休息。”

汪铎的腰弯得极低,在泰元帝面前,全无半点权臣的自矜,这也正是泰元帝最满意他的一点。

平时汪铎对人使使性子,他也爱护着,找一条听话又会办事的犬也不容易。

“恭送陛下。”

群臣从席间走出,跪在了地上,待泰元帝走后,众人才起身,三三两两对视一眼,而谢蘅早已在小太监的带领下出了宫门。

锦衣卫千户正等在马车旁,看到谢蘅过来,皆不敢直视,迅速地低了下了头:“夫人,我等奉督公之命护送您回府。”

“多谢。”

谢蘅微微屈膝,千户忙说不敢当,督公吩咐要好生照看的人,他又怎敢怠慢,却不知这位陆夫人是何来历。

平鹤为谢蘅小心地挑开了车帘,两人上了马车,她忧心忡忡地说道:“夫人,我刚才看到大人的神色很难看,可是行宫内出了什么事?”

“哦,这个啊。”谢蘅手支在了头上,轻笑道,“他被陛下革职了,能高兴吗?”

她真想看看陆峥的表情有多么精彩,而这只是一个开始,他不是喜欢安乐吗?她就让他们在一起。

一个不得重用的臣子,一个失去权势的公主,究竟会心生怨怼还是相敬如宾呢?

平鹤有些恍惚,她可是知道小姐为了供大人读书用了多少银钱,当年带来的嫁妆典卖了大部分,只剩了寥寥几件。

“小姐,您的蟠螭纹玉佩呢?”她忽然瞥见沈昭的腰间空空如也,这可是小姐最珍重的一件嫁妆了。

“算了。”

外物而已,谢蘅并不在意。

…………

“你说,她是不是故意的?”

萧彻手上拿着玉佩,缠绕其上的红绳,挑了挑眉:“想要我去找她。”

“我觉得不——”侍卫刚想反驳,可瞧见萧彻威胁的眼神,立马转了口风,“我也觉得是。”

殿下您开心就好。

难得殿下对谁上了心,他不禁好奇地问道:“可是镇北侯府的二小姐?”

“不,比她美。”

萧彻低低笑道。

侍卫不由得一怔,自从殿下成年以后,面上荒唐,可私下的性情变得越来越冷漠,他便很少见到殿下笑了。

外人看来,九皇子明经擢秀、深得盛宠,可只有他知道殿下过得有多么辛苦。

能活下来,已是不易。

不远处,礼部尚书正与汪铎低声交谈:“督公,您可饶了我。她出身低微,封一个县主已经逾制了,您还要封庆阳县主。”

庆阳是什么地方?盛产金石,多少郡主乡君求也求不到的封地。

不知道是哪个词触碰到了汪铎的神经,他全然不似在泰元帝面前毕恭毕敬,神色冷淡,语气间充满了威胁:“所以?”

礼部侍郎心道这要是同意了,自己的名声是保不住了,索性横下心来,改口道:“沈氏出身寒微,更要破格封赏以示贵重才是。”

“我以为一个庆阳县实是太小,不若以丹东郡作为封地,督公看如此可好?”礼部侍郎脸上一片讨好的微笑。

“尚可。”汪铎微微颔首。

尚……可?礼部侍郎的神色有些僵硬,破例以一郡作为县主封地,已经是天大的恩宠了,汪铎仅仅说了句尚可。

难不成要公主的封号才配得上沈氏,礼部侍郎的目光就很微妙了,汪铎是陛下的心腹,向来不喜形于色,这沈氏莫非真是公主?

其实在汪铎看来很简单,什么萧家公主,都不及他女儿半分,更别说区区一个县主了。

他的女儿,值得世上最好的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 我还挺喜欢汪铎这个人设的,可惜是真太监,只能当爹啦TAT

☆、新帝的白月光(五)

马车在夜色中疾行,月光洒在碧色的暗纹上,如同覆了一层流水,倾泻而下。

“小姐,您真要和离?”

平鹤的心绪已经平复下来了,不是她有多冷静,而是她知道有督公在,小姐是不会受委屈的。

她与小姐一同长大,小时候也见过督公几面,那时候的督公穷困潦倒,连沈家的门都进不得,总会偷偷给小姐捎些不值钱的小玩意儿。

与沈家比起来,他实在太卑微了,卑微到见自己的女儿一面也是奢侈。

后来……后来他狠心切了命根子入了宫,从一个小太监成为了凶名在外的督公。

“嗯,陆峥想迎娶公主,我又何必拦着他呢。”谢蘅懒懒地抬眼,“我倒想看看,安乐公主会不会是下一个我。”

“督……督公知道吗?”平鹤小心翼翼地问道,她知道小姐恨督公,平日里连东厂都不敢提。

过了很久,平鹤才听到谢蘅幽幽道:“他始终是我的父亲。”

她会与汪铎缓和关系,但不能太刻意了。

平鹤面上透露着惊喜,小姐自幼在外祖家长大,一言一行比其他人更恪守礼法。

早在他们初到燕京,督公就来找过小姐,可小姐冷冷地看着他,只说了一句话:“我的父亲,他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不是一个太监。”

督公神色一黯,便再没来过。

她不禁为小姐可惜,那可是汪督公啊,身为他唯一的后代,怕是不受宠的公主也比不上小姐尊贵。

好在小姐想通了。

“夫人,到了。”

平鹤先下了马车,扶着谢蘅入了府,千户也跟在身后,陆府的侍卫抽出了刀刃。

可他们看见着飞鱼服、佩绣春刀的锦衣卫,别说拦了,一句话也不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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