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真的很愉悦。
拜完堂,一切就更顺利了,新房很安静,没有人胡乱打扰,挑不出一点错,老夫人还派身边的大丫鬟给新夫人送来了吃食——听说了白猫闹出的动静。
无论如何,因她这个表态,所有一切更顺利了。
谢庭月松了口气。
等了很久楚暮才过来,发梢微湿,也换了衣服,显是已经沐过浴。
谢庭月闻到了淡淡的药香,是药浴?
长随秦平将楚暮推到桌边,在桌上左边摆上书,右边摆上一只小巧酒盅,并一长颈酒壶,之后什么都没说,垂着头缓缓退了出去。
谢庭月看了看,书而是翻开的,内页边角甚至有抹湿痕,酒盅内有酒半盏,定是之前喝过。
这人……刚刚一边药浴,一边看书饮酒?
大约注意到了他眸底好奇,楚暮三根修长手指拎起酒盅,饮了一口:“我平素身体不好,大夫有言,小酌于身体有益。”
谢庭月明悟,原来如此。他就说,一般病人怎么能饮酒呢?可见楚暮这病不寻常。
“陪我饮一杯?”楚暮托腮,笑着提出邀请。
他的笑没什么不同,谢庭月却突然注意到他眼底的血丝,面颊的潮红。
这个人,已尽是疲态。
强撑了一个白天,他一定很辛苦吧?
一丝愧疚渐渐从心底爬上来。
这场亲事从前到后都透着荒诞匆促,楚暮本无需太重视,他是病人,怎么做都不算出格,没人能挑得出理,可他还是顶着寒风亲迎了,对自己处处照顾提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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