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油溜之大吉。
司徒也知道,陵韶音明里是“寻欢”的主人,但是馆子里头调教倌人以及收支账务一类的事情,向来交给手底下的人管。
陵家的产业在皇朝不知凡几,一年之中,陵韶音这个挂牌的主子也难得来上几次,因此鸨母和调教师傅们实际上的决定权,有时候会比他这个主子更大。加上刚刚接任没多久,馆里接了老主人的命令,有心要磨平他那副随意放荡的性子,对陵韶音的日常行为及担任职责已经规范和计较到人神共愤的程度了,几乎每次见到,都不免拿馆子里的七八琐事“教导”他一番。陵韶音生性是受不得拘束的人,肯答应他爹接承家业已是为难,现在更是见到鸨母和师傅们就怕。
师傅们走到近前,对著司徒行了参拜之礼,这一礼规规矩矩,偏又是不卑不亢的气势,倒叫司徒暗地里有些刮目相看。鸨母起身的时候,朝陵韶音消失的方向看了看,端正四方的脸上,倒是没露出任何情绪。
──和馆里众多在孩提时代买进馆里的孩子不同,婴宁的出身记载上,是从断奶的时候就开始的。虽然简单,司徒还是能了解到,婴宁一家,是犯了重罪的京官,流放的流放,杀头的杀头,只剩下女眷,充了官妓。婴宁是个遗腹子,他的母亲在青楼里生下他,刚断了奶的孩子,就被送进了男娼馆。五岁那年,同期以“宁”字命名的孩子接受第一次的身体检查,嬷嬷们依次用手指插入他们的後庭,以那里的松紧和品质制定不同的调教计划。也正是在那年,婴宁的与众不同才被众位调教师傅们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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