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上也不见记载,否则倒是现成的好例子。
“绿衣,你去换壶茶来,多宝阁上摆着的,二层那个云雾茶。”
“是。”绿衣领命去了,枝枝直起身子,靠在了枕头上,漫不经心地问:“朱雀,你知道殿下最近在做什么吗,为何我很久没见到他了?”
连半路上的偶遇都没有。
殿下练剑的常春院就在不远处我,打前殿过来的话,直接穿过玉春殿大门才是最近的,可枝枝一次都没看见过他的身影。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太子殿下故意避着她。
“不知道。”朱雀替她整了整身后的枕头,“殿下的行径,实在不敢窥探,想来是太忙了吧,前朝的事情一大堆,无暇顾及昭训,昭训别多心。”
枝枝唔了一声,不再多言,而是接过了黄莺挑来的几本书。
“怕昭训等的急了,这就赶着过来了,昭训暂且看着,我再去挑一些。”
“去吧。”枝枝挥了挥手,翻开书。
抱着茶杯,翻着书的年轻女子,在阳光下像是被镀上了一层金光,带着温暖的静谧,清风带着寒意拂过,却吹不动裹着狐皮毯子的人。
萃蓝颤了颤身子,枝枝眼尖地发现了,“怎么不多穿件衣服?”
宫女们的衣服是非常厚实的,按理说要比她的暖和,因为宫女常年奔波在各宫之间,受寒的几率大,又常常接触主子们,是以宫里为了不让她们生病染给主子,天冷就给加衣,天热就换薄衫。
若只是站在这里,怎么也不该冷!
“奴婢……”萃蓝低头,“奴婢的衣裳脏了,昨天给洗了,没有干?”
枝枝蹙眉,“换洗的呢?”
“都洗了……”萃蓝使劲低下头,“昭训,奴婢月信到了,每次都这样,沾在衣服的,到底污秽,也不好跟您说。”
“傻!”枝枝斥责她,最后摇了摇头,道,“我衣柜里的衣服,你挑几件穿里面的,你们三个分了,无论如何也不该冻到自己。”
“多谢昭训。”
枝枝无奈摇了摇头,手指却一顿。
月信来了啊……月信会流血的。
如果……如果趁着月信将来之时,将殿下灌醉,睡了他,第二天早上弄脏了床单被褥,他……他肯定不会发现的。
得人真心难,可能一辈子都抢不到,可骗人总归要简单很多。
枝枝心里一跳,低头算自己的小日子,上个月是二十二来的,那就是后天了,会不会有点着急,而且还有个风险,万一当天没来,那该怎么办?
枝枝咬着手指思索,不知道有没有什么药,能让人的月信准时到来,比如喝了药,当天立刻就来,或者说喝了药,一定在三天后来,这样的话才能安心。
她倒是记得,有香料可以催月事早来,也有香料可以延迟。
枝枝咬牙,心里给自己做了决定,后天早上,如果月事没来,就……就按照计划行事,如果来了的话,那就再议。
枝枝掩饰住自己剧烈的心跳,垂下眼睑看书,最好还是做两手准备,一计不成,便要再施一计。
这么多书,总能给她找到法子。
剧烈扇动的睫毛,显示了她内心的不安。
枝枝看着自己干干净净的小衣,陡然松了口气,小日子竟然真的没来,不枉费昨天连夜调了香料。
枝枝打开门走出去,深呼吸几次,看着自己绯红的脸蛋变成正常的色泽,才唤道:“朱雀。”
“昭训?”
“今天晚上,我想设宴请殿下过来,你觉得行吗?”
“宴请殿下……”朱雀迟疑了一瞬,半晌道,“那奴婢去请个试试。”
恐怕昭训要失望了,殿下性情最冷不过,这个手段木良娣使了无数次,没有一次成功的,盼着殿下给几分薄面吧。
枝枝乖巧地点头,又道:“之前我家里将我的女儿红挖了出来,给我送进宫了,正宗十六年的女儿红,若是殿下今天过来,我便拆开来,若殿下不来,就只好再埋回去了。”
朱雀莞尔一笑:“奴婢一定转告太子殿下,一字不漏。”
作者有话要说: 六点,我来了,其实才五点多
我看见有小可爱说进展太慢了,其实不是哦,前面几章,是个铺垫,铺完了你们就知道了
枝枝:顾家十五年的女儿红,你喜欢吗
太子:我喜欢顾家十五年的女儿……
枝枝:脸红……
☆、40、第 40 章
江南人家, 在女儿出生的时候, 都会给埋上女儿红, 待到女儿出嫁的时候,挖出来宴饮, 最后还要留着一坛子, 在洞房花烛夜, 与夫君共饮。
顾宁平嫁往宁王府的时候,皇家规矩苛刻, 顾家根本没有机会宴请客人,连带着那被挖出来的酒,也只好扔在库房里, 这次枝枝进了东宫,顾夫人便托人给她送了进来。
不管怎么说,都是个好意头,这酒喝了,婚后的日子才能长长久久,美满幸福。
可朱雀却知道,殿下素喜美酒, 东宫的酒窖里满满都是各地的美酒, 甚至还曾遣人去江南,搜罗了半车的女儿红藏在窖里, 若得知昭训这里有好酒,应当会破例一次。
枝枝也算是歪打正着。
她不知道沈璟昀好酒,但本就存着灌醉他的想法, 手里面唯一拿得出手的,便是那几坛子女儿红了。
停朱雀说了沈璟昀的喜好,心里也觉得欢喜。
朱雀去前院请太子,枝枝转头带着侍女去了耳房,耳房里头堆满了顾家断断续续送进来的东西,江南富商的确名不虚传,只要是能拿钱买的东西,她们家全都能给送过来,那几坛女儿红,就塞在角落里。
枝枝道:“那几坛子酒搬出来,装进酒壶里送到我屋里头,下午的时候去厨房里,让他们给我准备好要的东西,跟他们说清楚了,这是要给太子殿下吃的。”
生怕厨房那些人狗眼看人低,坏了她的事,枝枝事无巨细地叮嘱,“晚上点这个鸳鸯的大红宫灯,别的你们看着办,如果坏了我的事,我跟你们不愿意。”
“昭训放心吧。”绿衣甜甜笑道,“奴婢保证都给您办好。”
说句实话,侍候顾昭训这么久,几个侍女心里也有几分犯嘀咕,你说木良娣是姜皇后的人,殿下不愿意宠幸她便罢了,可顾昭训是殿下亲自接进来的,却还是一次都没有碰过,这算是什么事情。
然而无奈的是,昭训自己也不当回事,让她们甚至都无处可劝告。
幸好昭训自己想明白了。
大红的鸳鸯灯,酒色美人,殿下如果还是坐怀不乱,那就很值得怀疑了。
过了一会儿,朱雀带着笑意回来,张口便道:“殿下答应了。”
她刚过去,只说昭训设宴宴请殿下,不知殿下有没有空